小西蒙子

每个渺小的理由 都困住自由

太阳 1

/少年的你衍生文/

-我是你眼里的太阳,也是你影子里的骄傲。




“程溪,你最近没遇到什么事吧?”

一出校门,李想就快步跟了上来,他是程溪的同学,也是班长。

“没有啊…”程溪顿了顿。

“可是我怎么总觉得最近有人在跟踪你。”李想小心地环视四周。

闻言,程溪不自觉地瞟了一眼身后熙攘人群中那个熟悉的身影。

“你看错了吧。”她很快收回视线,朝李想淡淡一笑。

“反正你还是小心一点,听说最近A市治安不怎么好。”

程溪点头,“嗯。”

到家楼下的时候,她才停下脚步,背后那个身影如往常,消失在了浓浓的夜色里。

那个人叫刘北山。

高三晚上放学放得晚,半个月前,程溪为了早点赶回家,走了平常不怎么走的小路,结果被她撞见了一群小混混合伙欺负一个少年,拳打脚踢,极尽残暴。

少年奄奄一息地躺在地上,毫无还手之力。

她逐渐放慢脚步,从书包里摸出手机想要报警,没想到被那群小混混中为首的小黄毛发现了。

“靠!你他妈居然报警!”小黄毛龇牙咧嘴地冲上来,一把夺走她还未拨出号码的手机,摔在泥泞的地上,屏幕碎得一塌糊涂。

“你认识他?”小黄毛拽住她的手腕,把她拖到少年的面前,放开手的时候劲使得很大,程希一个趔趄摔倒在地上。

手掌被地上的小石子磨破了皮,渗出点点血珠。

“不认识。”她把手往校服上蹭了蹭,皱了皱眉头,痛死了。

“你喜欢他?”

依旧摇头,程溪觉得这个混混头子的脑回路十分感人,她连人都不认识哪里来的喜欢?

“靠!那你为什么要帮他!”小黄毛啐了一口唾沫,忍不住破口大骂。

“你们以多欺少。”她抬起头,厌恶地看了眼小黄毛以及他身后的那群乌合之众。

“哈哈哈哈哈哈…”小黄毛突然放声大笑,随即狠狠地朝地上的少年踢了一脚,“刘北山,没想到你小子艳福不浅啊!”

“既然你这么喜欢助人为乐,那哥哥就我给你一个机会,怎样?”小黄毛蹲下身,戏谑地看着程溪,“要么你亲他,要么我继续打他,你选一个吧!”

“快选啊!听到没有!”

“快啊,亲他!”

“亲他!快!”

“搞快点!”

小混混们起哄的声音此起彼伏。那一刻,程溪才感觉到了害怕,她怕少年就这么被他们打死。

小黄毛也不耐烦地站起来,大声吼到,“我只数到三!”

“一!”

少年被他们牢牢地钳住双手,放倒在她面前,被打得鼻青脸肿,惨不忍睹,更别说身上的伤了。

但从他的眼神里,依然可以看到一股倔强桀骜的劲。

“二!”

唉,管不了那么多了,既然已经走到这一步,她不能再回头,她不能眼睁睁地看着少年被这么多人打,而熟视无睹。

于是,咬紧牙关,闭上眼睛。

“三!”

当唇瓣相贴合的时候,明明是冰冷的,但又仿佛是有温度的。

虽然只有短短的几秒,刘北山还是感觉到了她在发抖。



“你跟着我干什么?”

当程溪连续两个晚上都发现刘北山跟在她后面时,她终于忍不住停下脚步,转身问他。

脸上的淤青依旧遮不住男孩好看的眉眼,他双手插在裤兜里,又痞又野,“你修手机多少钱?”

程溪愣了愣,才反应过来他话里的意思,她那部手机的屏幕被摔得惨不忍睹,她没有再用了,换了一部新手机。

“你不用赔钱,又不是你摔的。”她说得义正言辞。

刘北山嗤笑了一声,抿着嘴巴不再说什么。

“你还有事吗?”

少年闻言,又似漫不经心地说:“最近,治安不太好。”

“然后呢?”

“……”

“咳……那群人可能会随时来找你麻烦,你晚上一个人回家不安全…最好小心点儿。”

以刘北山对那群小混混的了解,他们是不会那么轻易就放过他和她的。

程溪若有所思地点头,“所以,你跟在我后面,是为了保护我?”

男孩被她问得发愣,算……是吧…

靠,怎么这么直接。



于是接下来的半个多月里,两人像约定好了的一样,刘北山每晚都准点出现在程溪学校门外。

她也习惯一出校门就寻找刘北山的身影,个子高高的,臂膀宽阔,等她的时候双手总是喜欢插在裤兜。

两个人也不说话,一前一后,走在影影绰绰的路灯下,即使是在寂静无人的黑暗里,她也能安心地前行。

然而今晚,程溪却没有在校门外见到刘北山。

她左顾右盼等了一会儿,不得不被放学的人潮拥挤着向前。

他可能有事耽误了。

或许,小混混们不会来找她麻烦了呢,程溪想。

程溪今天走得很慢,注意力有一半放在了身后。

往常刘北山都会戴着帽子,跟在她身后五六米远,像她远远的影子,很有安全感,但是今晚,她都走到家楼下了,也没见到刘北山的半点踪影。

回到家后,令她意外又惊喜的是,爸妈居然都在家,她已经很久都没有在家里同时看到他们了,这几年两个人的心思不约而同地放在了各自的工作上。

他们分别坐在沙发的两侧,气氛是沉默而且微妙的。

这样的沉默和距离,让她张扬起来的心情突然又低沉下去,她感到不安,很不安。

“小溪,你过来。”爸爸终于先开了口,语气比平常温和了许多。

她缓慢地走过去,看见了茶几上散落着的文件。

离婚协议书,这几个字格外清晰。

她拿起那两张纸,看到熟悉的签名,不敢相信似地问到,“你们…离婚了?”

“……”

“没错,小溪。”妈妈终于抬起头看她,眼神里有说不出的疲惫。

“小溪,你先听我们说。”爸爸立刻从沙发上站起来,伸手安抚她的肩膀,“就算爸爸妈妈离婚了,你也还是我们…”

她脱力地往后退,用力挥开他的手,“我不想听!”

她无法接受就这样被自己的父母告知离婚,在她毫无准备,毫无察觉的情况下,仿佛离婚只是他们两个人的事,有谁考虑过她的感受吗?

离婚协议书被扔在了地上,程溪头也不回地跑出家门。

“小溪!”

“小溪!”

……


刘北山今晚骑了摩托车过来,在程溪楼下待好一会儿了。

他晚上帮兄弟处理了一点事情,没有赶得上程溪放学,他看见她家里的灯是亮着的,就知道她已经回家了。

按理说过去了这么久,那帮小混混们早就把程溪忘了,哪里还会想得起找她麻烦,但刘北山依然坚持每晚送她回家,他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要这样做。

或许,是为了她那天莫名其妙救了自己,一个陌生人,对她来说完全不相干的人。

他还会时不时莫名其妙地想到那个吻,或者说那根本就不算吻,它没有任何感情,但两片嘴唇相贴合的温度,仿佛至今他还能想起。

当程溪向他跑过来的时候,刘北山突然有些不知所措。

程溪没有目标也没有方向地从家里跑了出来,脑子里一片空白,但她一眼看到了刘北山,就觉得自己似乎是在茫茫大海里抱到了一根浮木。

她毫不犹豫地坐上了刘北山的摩托车后座,声音有些哽咽,“你能带我走吗,拜托你了…”

一点儿也不像那天奋勇救自己的人,反而像只向他摇尾巴求助的可怜小狗。

刘北山注意到她发红的双眼,二话没说把头盔递给了她。


霓虹初上的夜晚,适合逃亡,适合冒险,适合不顾一切。

这是刘北山的摩托第一次载女生。

他的衣服背后,被滚烫的泪水一点点浸润打湿,又很快风干,仿佛什么都没来得及发生。

她什么也不说,他什么也不问,少年少女越过人间的荒唐,穿梭在温柔的晚风里。



前思后想,左顾右虑,刘北山带着程溪回了自己的家。

虽然半夜带女孩回家不是君子所为,但他就一小混混,没必要装什么教养,而且除了自己家,他实在想不出来该把程溪带去哪里。

“家里有点乱。”他七手八脚地把沙发上堆积的杂物收走,腾出一块地儿让她能够坐下。

“饿吗?吃方便面?”他晚上没来得及吃饭,折腾了这么一会儿,肚子倒有点饿了。

程溪摇摇头,又点点头。

烧水,泡面,一气呵成。

泪水都在摩托车上流干了,这会儿程溪神情神情恹恹地坐沙发上,刘北山从来没有安慰过女孩,也不知道该怎样安慰。

“要不然我讲个笑话给你听吧。”他坐到她对面,把两碗还没泡好的方便面端上桌。

程溪这才抬眼看他。

“咳咳…”他坐直了身子,说到——“有两个人,其中一个人问另一个人【长沙发生了什么?】,另一个人回答说【长沙发生了短沙发】……”

“……”

屋子的安静突然变得诡异,也许气氛就是被他讲的这个笑话搞得尴尬无比的。

靠,自己到底讲了一个什么糟糕的笑话,刘北山心里突然烦躁得很。

“呵…不好笑吧…快吃面,吃面,面好了。”

他把面推到程溪面前,低着头再不讲话。

两人相顾无言,各自埋头在热气缭绕的泡面里。

“其实,挺好笑的,只是我心情不好,才笑不出来。”吃到一半,程溪抬起头来,缓缓解释。

良久,刘北山才哦了一声。


睡觉的时候刘北山又破天荒地铺了一次床。

“今晚你睡床吧,我睡沙发。”他顺手往沙发上扔了一条毯子。

程溪看了眼沙发,又看了眼床,“要不我睡沙发吧?”

“睡吧,明天一早你还要上课。”刘北山像没听见她说什么一样,自顾自地躺在了沙发上。

“明天周末,不上课。”

“哦。”

他一个小混混哪里记得每天是周几。

……

四月的尾巴,夜要微凉又寂静,躺在沙发上和床上的两个人各自怀着心事。

“冷吗?”

“不冷。”

“我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。”少年枕着手臂,望向天花板。

“程溪。”

“陈希?希望的希?”

“程,路程的程,溪水的溪。”

溪水的溪,男孩在心里默默想了一遍笔画,“我叫刘北山。”

“我知道。”

“……”

刘北山此刻满脑子的疑问,她是什么时候知道的?

“刘北山。”黑暗中,女孩突然地叫了他一声。

“嗯?”

“晚安。”

“哦…晚安。”




#喜欢又甜又酷的小北哥

#一万个爱他的人心里有一万个他  不要轻易否认别人心里的他

#改了个名字  日系风扑面而来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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